冲突

　　初来乍到的前两天，老师的提问差不多都是针对亚鸥的，什么解释库仑定律
% u# k' K/ P/ r6 r啦、列举线粒体和叶绿体的共同点，不一而足。少年毕竟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好
学生，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，这些小问题并不在话下。
3 E$ m& H. y6 G: j$ Q) ?

　　出乎亚鸥的意料，美女班主任原来是教数学的。但仔细想来却又颇合情理，
似乎正是常年与枯燥乏味的数学为伴，才造就了她那张艳若桃李的冰冷脸庞。柏
8 m% h9 N, m7 S( A% }6 u0 {思齐特别选了道函数递减证明题要亚鸥到讲台解答，大部分学生咬着笔头儿苦思
冥想的当口儿，少年三下五除二就圆满搞定，方法简单明了，步骤清晰有序，倒
也令她嘴角浮起一抹微笑，难得的露出些许赞赏之色。
$ ^! R/ R. Y. q4 X

　　唯一出糗的是英文课，据说是留学生归来的男老师大讲语法，亚鸥只听得头
- H5 v- K9 H, U# D6 N昏脑涨，待要他分析句型的时候，磕巴了半晌也没说明白。不过这倒不算坏事儿，
至少让班里的几个学霸稍松了口气。
1 I' P1 }% h5 ]& B; H& [
1 e% }# ~7 E4 s: ?0 ?
　　九班跟南楼其他班级一样，招收的都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，父母要么当着
厅长、参议员、大法官，要么就是某间上市公司的老总或高管，虽然不特别依赖
3 v, l3 B* k9 Z6 W; a* z: r奖学金，但论竞争的激烈程度比北楼毫不逊色。十几岁的少男少女耳濡目染了上
6 p6 _: s3 g% n5 z0 b" V! q流社会的风度做派，言谈举止虽彬彬有礼，却也透着股高人一等的傲气，大部分
都只顾埋头忙自己的事儿，并不太过分好奇亚鸥这个乡下来的新同学。


　　课间的时候有几个性格特别活跃的男生课间围着他问东问西，亚鸥一副谁也
% e" a( u, A9 v- `. U不敢得罪的样子，唯唯诺诺却不免显得有些懦弱，尤其聊起游戏、动漫和电视剧，
. p2 d8 l. s" N# z- w! E& Y6 S他又一窍不通，众人更觉兴味索然，态度也轻慢了许多，只将他品头论足一番便
& U. t% r9 \2 v& F散了。
2 I9 r7 ?3 [, S. M
. P/ x; m' p3 L% G! d# v# J3 w
! R/ F% a  {/ [$ f　　好在亚鸥从小到大也早已习惯被冷落了，所以也不太介怀，反倒有些享受震
5 i* t# |( {# @* {; I5 z( M旦的这种氛围，因为可以像个隐形人一般轻松，不会招来意外的关注而令他手足
无措。

$ c5 T7 v# i% ]  U- S; O
　　唯一让亚鸥有点尴尬的是没有校服，中午拿柏老师的条子到总务处量了尺寸，
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好。他一身便装走在校园里很有点儿扎眼，还被戴袖章的执
# Z, h" I5 w7 C% h$ ^3 E! m勤老师抓住盘问了几次，都不得不耐心解释。
7 f* N* s( Q8 H# e& b
: t$ b& |4 D: v  y
　　六点到八点半是晚自习，做了一套理综试卷，荒疏十几天，手感竟还不错。
下课后有同学邀他去跑步，亚鸥摆手婉拒着，又从桌屉里掏出昨天在书店买的阅
+ A: l" ~# c2 u4 s) H, U2 W读练习册做了两篇，眼见人都差不多走光了，才终于站起身回了宿舍。

1 {( T5 m- |/ ~! A; {) u
　　经过灯火通明的图书馆，亚鸥心里蓦地一紧，班里那些家伙不是躲到这儿用
( J+ m$ q1 f( C8 o/ E# d7 {功去了吧？等转进生活区他才不由地释然，也见识到了大城市学校的夜生活，可
比融城高中更加丰富多彩。
. x: Z; q. }/ |' G5 T+ U
2 n/ B; L  A/ s2 Y+ O) V0 |$ D
# X2 g9 a+ L# w/ U8 @0 _9 q: z　　有人在路边玩滑板玩得不亦乐乎，也有人抱着词典在灯下疯狂背单词，而操
场上黑压压一群女老师，竟踏着音乐在跳舞。那是最近响彻大街小巷的神曲《荷
# y3 q, k# D6 @) e' }" D. l8 A塘月色》，而今儿下午语文课讲的正是这一篇，鬓发斑白的老先生还当堂唱了起
来，想来真是好玩儿。
1 y( M) X4 c2 ?8 M! J6 F6 w
8 C0 B. q4 \" ^8 P+ W. x; v1 k
　　推开宿舍的门，里面一团漆黑，「啪嗒」摁开了灯，却又是一片耀眼的苍白。
宿舍有免费的无线网络覆盖，账号和密码是学号以及学号后六位，看了会儿新闻，
准备抽根烟洗澡睡觉，亚鸥才发现那盒万宝路已经空了。


% D- e6 f6 I, o: f+ t　　最近烟瘾好像有点大，亚鸥烦躁不安地把烟盒儿攥扁了，扒着窗户要扔出去，
见底下好几对儿男女挽着手在散步，倏地又缩回了头。没烟抽似乎总缺点儿什么，
背着手在房里踱了会儿步，他决定去趟超市。

4 l' Q8 V4 x; x/ J2 O
　　谁知打开门又撞见一对儿情侣像蛇似的扭缠着湿吻，那女生衣襟敞得大开，
两只饱胀的雪嫩乳房正给男生恣意地揉搓着- 靠，女生居然能进男生宿舍，还这
么堂而皇之的亲热？上海的风气还真是开放啊！
/ c9 f+ V' O* N& E# k
; D5 d/ x7 R. M+ X2 J! n, P3 o- \
　　「啊，有人，真晦气！」女生见亚鸥出来，暗骂了一句，连忙推开男生拉扯
起外套遮住了胸口，但嫣然挺立的乳尖儿还是一闪而逝。

1 Z5 f8 H) W# g2 `
　　「嘿嘿，谁让你发骚？」男生却不介意被人撞破好事儿，不无炫耀地瞥了眼
亚鸥，展臂又将女生搂住，手更在她翘臀上狠抓了一把。
( T- }2 }0 p- [4 Q. `7 [: O, X1 u
* T) w* b4 I0 |) R1 P, ]
, S; o" R* o4 G9 l　　「你才发骚！」女生娇嗲地扭着，挥起粉拳就擂在他宽阔的胸膛，惊魂甫定
& }( ?  Z) o2 f, L4 H: J% X地问道，「这房间不是一直空着吗？哪儿冒出来个傻逼，吓我一跳…」
7 S8 \) H, @# ]1 v# |/ D2 q
* T1 z0 k5 o! Q( r
　　亚鸥已经走出了三四步远，但骂他的话还是传入了耳中，心里老大的不爽，
忍不住就回头望了一眼，那女生腰细身长，描着眼影，涂着口红，打扮得甚是妖
冶，男生魁梧壮硕，应该有一米八左右，很是孔武有力的样子。


5 B3 P! E4 q. p& G+ L4 F　　如果搁平常，亚鸥也就忍气吞声了，但那女生似乎素日嚣张惯了，见他听到
* T) E; y( d' O& \! ^9 _偏还叉起腰，圆规似的站定，故意提高嗓门儿挑衅道，「看什么看，就是说的你，
6 V" C8 d% P& C; O$ ~1 m' F傻逼！」

. W' D) o+ U. V" B% I# Q3 h. I
2 d- U) S/ ]1 a  p- O1 y　　「你小点声儿！」男生伸手就捂住了女生的嘴，狠瞪了她一眼。虽然亚鸥长
1 U3 O4 [2 {7 ^; ?* W. N- Y: ?相白净斯文，不像个好勇斗狠的人，但好歹是住这栋楼的，而且又是一身便装，
不到万不得已，他可不想招惹。


　　「干嘛啊？！」女生不满地挣扎着，瞧亚鸥就那么默不作声，却只当他是枚
软柿子，愈发肆无忌惮，「我说他傻逼怎么了？」

' q+ C  D+ b8 V: i
6 @$ B& }' z3 H9 K( S; b0 a9 o　　事不过三，饶是亚鸥再窝囊透顶，两条腿也迈不动了，他脾气是好，可并非
没有，在融城受挤兑，难道到了上海还被欺负？但他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，希望
( X: F( ~1 N. z3 T0 t' C$ @  k心平气和地讨个公道，「同学，你这就不对了吧？」

5 c7 Y% j8 o$ |$ K# L+ c6 [
* a( g- B8 P% L  s# a$ h　　「对不起，不好意思！」男生见亚鸥去而复返，脸色极其难看，不免暗自叫
苦，连不迭地道，「女生不懂事儿，甭跟她一般见识！」


　　「你拽我干嘛？谁不懂事儿了！」女生没料到以往为她奋不顾身的男生居然
# ?. e' v2 t6 h# o) ^4 v) Y. @认怂，蓦地甩开了他的手，心思一转便想到了个理由，指着亚鸥的鼻子嚷道，
* W. m6 e5 Z. K3 T. I4 a7 B' b( |「哼，躲在屋里偷看，你算什么东西，还敢说我不对？！」
( z" F/ V8 F" h4 m
# d0 E0 n& A1 [
$ f. z  d' p" x! @; ]- i0 f　　「怎么不论到哪儿，都能碰到这种白痴？」既明白她是无理取闹，亚鸥反而
更加镇定自若了，一句话就把女生噎得哑口无言，「你说我偷看也要讲事实吧，
这老式宿舍门连个猫眼儿都没有，你当我会透视啊？」
. ]+ h+ v, S  G/ x

6 p" H, }1 l! B+ g　　「这小子脑子好快！」男生闻言愣了下，急忙将女生拉开，讪笑着劝道，
「好了，别闹了。你丢人还嫌不够啊？赶快跟人道个歉。」或许是他用力过猛，
而女生又穿着高跟鞋，一个趔趄差点儿崴了脚。

9 I1 D6 f0 K, N9 M& {% }
& |/ X. `+ H- m) ?! [3 i; H　　此时附近几个房间有人闻声探出头来，女生诬赖不成，越发恼羞成怒，转身
( x9 p: {4 `, S* q/ W" V又将矛头对准了男生，「李小芃你不帮我就算了，还敢推我？！你妈瞧我不起，
你也嫌我丢脸？忘恩负义，你们全家都不是东西！」


+ ?4 q3 {1 E2 G- ^  V7 T　　「哦，原来是拿我撒气！」亚鸥一阵冷笑，只好整以暇地盯着那男生，不无
% Y7 t* o' s4 B' W$ b7 @惋惜地道，「同学，这是你女朋友啊？」
# v8 M' ~0 N3 w& j& ^$ I) }
9 u& R, `# G& I
6 }; Z' }6 F7 r* P. }　　男生没答话儿，表情却逐渐扭曲，终于拉下脸来，厉声朝女生喝道，「靠，
/ d; C. v- n, Q8 y你消停会儿行不行？！」

- t6 \% s+ E; V+ d" D
　　「我就不消停怎么了？！」女生脖子一拧就顶了回去，泼妇骂街般口不择言
地吼道，「他是你爹啊你听他的？你有本事让你爹…」
  V) |0 `5 f) Q) x  f4 L

: g+ K- E* f0 `1 n　　「啪！」的一声脆响，男生扬手给了女生一巴掌，登时在那张还蛮漂亮的脸
蛋上留下了五道鲜红的指印，连亚鸥都惊呆了。

* e% d: U2 g: e1 z/ G# o0 J
. E7 U+ d: s4 ]% v9 C　　「李小芃你王八蛋！」女生捂着脸傻愣了片刻，张牙舞爪地就要跟男生厮打，
2 q3 C/ l$ u* V8 C1 n1 C却被他一脚踹中小腹，登时四仰八叉地倒摔过去。

  L8 ~6 {9 \3 q9 n- M; w, v. V
. B* w; S  Q) j) |　　豹纹皮蓬裙如伞一般张开，底下蕾丝丁字裤儿都露了出来，竟然是粉色还带
0 `8 E# B) ]% _* i7 w) b9 ]镂空的，又窄又细的小布条儿几乎勒进鲜红的肉缝儿里，那丛生的耻毛尤其黑得
' g6 O" P' e8 I4 Z4 B0 O发亮。
7 F% P; h" J' e6 D  R5 x0 q- F

　　「滚你妈的骚逼！」男生脸一红，盛怒之下作势又要踢她。


% y9 P; n1 h3 G# _& D　　「好，我滚！李小芃，我跟你没完！」女生声嘶力竭地叫着，也不顾形象尽
- {" S$ U0 m0 [* s+ `- n. N" E失，爬起来踉跄而去。


　　「同学，不好意思！」男生虽余气未消，却及时而礼貌地向亚鸥道了歉，
「她最近精神不太正常，别见怪！」
* w( N/ B/ L0 B; z. J, A& ?; t! F
  s2 |+ n0 [) d5 z& w
　　「没关系！」亚鸥装着无所谓的样子，顿了下又一语双关地摇头道，「女生
; ]1 s8 g) |1 ~! i( G' y# ^嘛，不值得…」


$ _, W: a6 W- K6 G# t' W; c　　「呵呵，我是李小芃，你怎么称呼？」男生显然听懂了，而且像是见过世面
的，紧接着就伸出手来。
; R9 \% k0 z5 v: ^

　　「哦，你好！」亚鸥其实不很适应这种礼节，心里却讶异男生态度转换之自
然，「我叫谭亚鸥。」
+ `! U, z* ^9 ~: N
: ?" O+ u: P/ y& T
　　「嗬，巴勃利的夹克，范思哲新版牛仔裤- 上海姓谭的大户人家不多，怎么
没见过这小子？」李小芃打量着亚鸥的装束，脑海里不禁迅速闪念，又小心地问
道，「你是几班的？」
0 `0 ^/ c4 i; o

0 U, x6 r+ f5 z* m3 {6 N5 z0 I　　「高一（9 ）班。」亚鸥坦然答道。


　　「她也是九班的啊！」李小芃大吃了一惊，见亚鸥疑惑，又补充道，「就那
) K5 Y- }5 z' E0 @1 ~% @/ ~5 G9 j女生- 苏倩漪，你不认识？」
) f8 a* v% ?- j/ t5 P, p; w

! b% L6 T$ b  c* s3 m. f$ u0 l　　「靠，这都行？真是冤家路窄！」犹如咽了颗苍蝇般，亚鸥一阵恶心，尴尬
) q. q' I- ?  M! K* K- P: p地笑道，「呃，我新转来的，还不太熟…」
$ S# u) P7 r$ |, U: E8 q; q' G# x. _

　　「哦，难怪，她住院了，今晚才回来，还没进班…」李小芃也是难堪不已，
又道，「刚才的事儿，实在多有得罪！」
' N* S/ Q3 p+ i

　　「没什么，我也是，害得你们，呃…」男生如此谦恭，亚鸥也不知该怎么回
$ _/ K: T2 R' h答了，只连道了几声，「不好意思！」
% |. \3 C- V+ g7 w. {3 l" c
' g! L# j" x2 t7 `- x5 J
. t- d2 B3 m0 U& W; G. ]0 @. t　　「没有，错不在你，是她太过分了！」李小芃摆了下手，咬牙切齿地道，
「我现在还背着个『留校察看』，都是她害的；我妈去医院探她，她又跟我妈大
( J& Y5 P! k  {6 L7 y吵了一架，操！要不是看她才堕完胎，我早她妈的- 对不起，见笑了！」


　　「不会的，这是你们之间的事！」李小芃一通愤恨的发泄，倒让亚鸥舒坦不
* {1 ^$ s( y; s% T3 g' U少。
+ A) s# E% O$ S

4 h7 d) P% J9 \" r　　「兄弟你是个老实人，也是个聪明人！」李小芃主动跟亚鸥套起近乎，又道，
「她刚才在路上接同学电话，就听说来了个插班生，好像挺厉害的，怕以后就要
; D- }5 O+ P% ], A穿校服了- 兄弟，我看好你，好好学，杀下她的傲气！」
/ Q. b5 T% S& b
0 _7 f9 e/ B) \: q6 [2 P
　　亚鸥此时才注意到，李小芃一身校服，而那个女生却不是，但这跟穿不穿校
6 k! d# U1 z' L) S8 r4 Q服有什么关系？


/ L& `: s2 b/ m　　「哦，震旦的规矩，你或许还不了解。」李小芃见亚鸥纳闷，双手斜插进灰
! t' }8 d. ?1 T) i3 r( ^西裤兜里，黯然道，「班级第一名可以不穿校服，有校园超市的购物券发，而且
去教师食堂免费是用餐的，之前我也- 唉，不提了！」


　　「就她还班级第一名？什么世道儿，连砖头瓦块都成精了！」亚鸥虽嗤之以
0 Z5 P4 P3 z8 k鼻，却也不得不佩服她心机过人，若非巧合，自己恐怕就给她反咬一口了。
# R6 B) w6 d6 l- X  j; H5 M! W

　　「哼，她们家都同样德性，栽赃陷害是祖传手艺！」李小芃猜透了亚鸥的心
9 Z8 U/ ~) A; L5 v/ D" `思，冷嘲热讽地说着，神色却凝重起来，「她爹是东润的苏鼎新- 兄弟你跟她同
& i$ _- i3 ^3 Y9 J班，可要顶顶小心！」
; j! b; x& P! |5 N; D" y

5 `7 S0 b0 G' {. @% c( H5 e& d8 Y　　「多谢提醒！」连他都面露恐惧，亚鸥心里直发毛，更迫切地要抽根烟平稳
3 z3 ~5 x. J& }' h! J情绪了，「不好意思，我还有点事儿，先走了。」
- n5 _& S5 v) h- p8 j; a

　　「好的，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，我就住你对面，随时欢迎过来玩。」李小芃
热络地冲少年说着，似乎对今晚的事毫不介怀。
4 j, g' m) l1 e: {
9 o0 B! B' }# o
　　超市里的烟草种类齐全，亚鸥嫌贵没再买万宝路，只挑了上海本地产的一种
- P  N, k/ e( }% I9 M7 W2 G( o1 q, B双喜。回到宿舍点了一根，浑身都舒泰了，思维也活跃起来，想起刚才的事儿不
禁有些后怕。

" ]% N* Z6 |" |( B( q/ {
　　「那个李小芃三言两语就套了我的底儿，转身又把女友卖了，不简单呐！原
8 B% ^! B2 \6 e# R, o6 Y本想着要斗一架的，他怎的那么大度，还和我握手言欢- 莫非是背着处分有所顾
, g8 E% k) O' f$ |" _. |忌，要暗地里摆我一道儿？单挑没什么，若是群殴我找谁帮忙？一个人还是不行
啊，势孤力薄…」
/ o3 t7 h5 Q( n

　　突然间走廊里传来一阵踢踏的脚步声，像是有四五个人在跑，吓得亚鸥骨碌
) M: d  s- o2 K爬起来，「靠，这么快就叫了人来宿舍堵我？！」

! ]+ e* I- [8 e% i2 o
　　于是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去检查门反锁了没，忽又听到有人大喊「你们先
去，我忘带钱了！」才恍然大悟他们是去拿外卖，不禁哑然失笑，「妈的，风声
0 ~" ^" s2 \4 T# M, s1 t# [% p- i鹤唳，草木皆兵了！」
6 v. k9 I) O: E1 c" y' b2 A
& o  @' V, u. C0 `" S" W2 x5 l# [: I
　　「该来的总会来的，怕也没用！」亚鸥掐灭了烟，翻开英语课本，准备记几
个单词就洗澡睡觉，手机却响了，赵子琪打来的。
& p4 z8 r: r7 g8 J9 \# Y3 R. L; [' b

3 t. `/ r' c5 ]# i7 J1 m$ i　　「谭亚鸥，干嘛呢？」女人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。
9 c3 n0 q- c! b6 D& d! g1 p$ _. n4 L
7 s' A1 B, J; K$ H
; B! m, n$ d3 E+ P1 ^4 B$ r9 M　　「靠，表姐叮嘱我给她打电话，忘了！」亚鸥不由得暗自跌脚，讲话也夹杂
, Q3 \/ }5 B% _  A1 f1 V着几丝愧疚，「呃，子琪姐好！我在看书。」

2 G( l: G. q2 Q7 N# j' ]# a: o
; k! q' X. [5 C; _* ?) R　　「那么晚还不睡觉？」赵子琪语调平缓，也没有「咯咯」娇笑，完全不像她
4 p7 P) f' n+ g$ r/ l日常风格。


  Y# T0 A# o$ ^: D8 k: _* v　　「嗯，一会儿就睡。」亚鸥颇有些不习惯她这样子，「子琪姐，你有事儿？」


　　「也没什么事儿，就是看你在学校怎样，适应不适应？」赵子琪关心起他来，
倒像个真正的大姐一样。

6 b9 L& |5 |$ u8 E- v4 K  D
　　「都挺好的，没什么不适应的。」亚鸥想跟她抱歉没有打电话，话到嘴边又
- {& l/ a: C: B咽了回去。
& N& j- M3 I' J6 v
1 z0 {$ ?1 u+ @( y  |
　　「嗯，那我就放心了。你鸥妮姐下午走了，你知道吧？」赵子琪絮絮地说着。
3 `/ R; e' v. j7 E+ P) T

　　「我知道的，她发了短信。」亚鸥答道。

4 g6 i; \% D. _& m
. _0 K, l/ }) G  w　　「她走了，你缺什么跟我说，我让人给你送去- 比如床单被罩之类的，衣服、
袜子和鞋，学习用的文具，笔、本子等等，还有你喜欢吃什么零食、水果…」赵
2 d* l9 ?. a3 Y2 S8 W6 e) j. l子琪啰里啰嗦，简直像是故意为之。


/ E, j: P2 T3 u7 c0 K3 T) g6 U　　「不用了。」亚鸥最怕麻烦人，打断道，「该有的都有，再说我也可以自己
. m1 Z8 T9 ?! {# c& V1 Y0 W买。」
+ K0 Q& N7 D9 B) w2 W
; S& @+ M1 K4 |% q* C: @  P  Y1 C
$ S4 R+ `  A8 D* L. O' Q, O　　「干嘛啊？」赵子琪声线忽地一挑，满腔幽怨地借题发挥道，「我不是你亲
, G- K" n8 q/ Q5 L2 b姐，连我的东西也嫌弃？」
# X5 H  Z' N& `, D
' z* C  C1 F; }+ {9 n# ]# ~
　　「我没有嫌弃啊…」亚鸥本能地反驳道。


　　「那我送你的平板和笔电，怎么还在家里？」赵子琪微带愠怒地质问着。
4 e1 ]) b1 D4 O0 }" q

; t0 x! M% j8 Q7 I; _6 }　　「呃，她还真是敏感…」亚鸥自觉有愧，耐心地解释道，「我怕学校不让带，
: V$ S* l* v+ s8 k- s7 j6 d但是我有带手机啊。」

, p* d2 `/ b; C0 |8 K& S
　　「好吧，原谅你了，既往不咎- 从前的事就算了！」赵子琪刻意加重了语调，
  H1 P  j% m6 o% S* c. `$ v俨然话里有话。
( ^6 H7 K6 Y* b* X5 S- f( d
" A0 N3 D: B5 i8 r7 L" J4 O
# H2 {' s2 q3 j- p　　「靠，又被绕住了！」亚鸥瞬间就明白了她在暗示什么，也没捅破窗户纸，
. E3 p$ d6 k# I* t4 ^( Q' s5 K  R「嗯，我知道的，你的意思我懂。」

0 G9 X+ y. t" z2 t+ L
  v2 x2 {7 q# n5 h+ L　　「那你看书吧，记得早点休息，别熬太晚。」赵子琪如释重负一般，语调变
得格外轻松，「周末如果要回来，我去接你啊。」


　　「她虽然不像静鸥姐一样温柔体贴，但也还是个姐姐嘛！」酒吧那一篇就此
揭过不提，亚鸥也长舒了口气，「嗯，好的，到时候给你电话。」
/ m+ q' k' Q+ U$ G7 k8 V
- z1 `  N. ^: y) F9 u  d
$ g0 \' G/ J, v, ^2 z6 c　　「说定了哦，不见不散！」赵子琪像喝了勺蜜糖似的，嗓音又开始嗲起来，
「那，晚安了？」


3 [* w* T; M& i　　「子琪姐…」亚鸥犹豫着叫了她一声，下定决心似的道，「我还有件事儿，
. v$ z3 \" `# I: C. N3 `4 A" r4 N想跟你说。」
/ j, z+ E% l5 w. c

　　「嗯？」女人显然怔了下，「什么事儿？」

8 s7 Y. P8 T4 G' F6 w: i

没有前文和后续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