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婆热炕头

今日惊蛰

前阵子回了趟老家。我老家在陕北，那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，穷得叮当响，
( }1 P: w1 e1 [- j+ K: b! O. K满山遍野都是驴卵子石头，种啥啥不长，简直是一样好处都没有的。如果说这鬼
1 K; m- ~- ~+ N% z4 l% C  U4 o地方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话，那一是我媳妇儿，另一个就是我家那道热炕头。

: `! \8 z4 U8 Y2 h$ Y2 u- i6 z. S有阵子媳妇给我来电话，说村里人赶时髦，都把炕打了，换成了床，问我们
家要不要也把火炕拆了。我忙说，咱家的留着，就是拆房，也不能拆炕。我家那
8 C2 X8 R6 ]. c/ P道炕啊，盘在六十平米的大房里，占了房间一半的面积。我想象着回到家里，扑
上热炕头，打个滚，翻个跟头，爱咋玩咋玩，爱咋乐咋乐，横着竖着都行，躺着
2 h# F+ G; }/ z8 `- K4 g5 a站着都行，就算在上边跑马，也比床上的地盘要开阔得多。
# X3 ]4 X4 f0 `( g
+ i$ r5 O& I$ F; g7 c- H! m就算和我媳妇做爱，也可以翻来滚去，不用担心掉下这张三十米的大床去。
2 v& Q2 w; b6 ?
, B! w& d% S$ Q$ N我走到我家门前的那道草滩上，我那俏生生的媳妇儿站在门前的石头梁上，
守望着我。我媳妇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，上身穿一件红棉袄，像一团火一样，
  p/ X* P, |& Y4 q( C* x' P在石头梁上燃烧着。我三步并做两步走，甩开两条长腿，呼呼地破风而行，一转
眼就站在了我媳妇儿面前，盯着我俺媳妇一个劲地看呀瞧呀瞅呀，恨不能把她看
. e/ ]: \5 u4 F3 U, I成一汪清清的水，捧在手里，放在心坎儿上。直把我媳妇白生生的脸看得“朝霞
满天”。我媳妇儿嗔怪地剜了我了一眼，把娇媚的眼波儿洒了一地。
' O- k# Q: }, i- k) t
她说：看啥看，又不是没见过。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，在那鸟不生蛋的石头
梁上，紧紧地抱着她，张开一张臭嘴“叭叽”着她的脸，吸奶嘴一样咂着她两片
' v5 Q$ I6 ^9 a柔软温润的嘴唇儿。后来我媳妇儿一巴掌推开俺：你再对我耍流氓，我晚上就不
让你上热炕头。我那媳妇儿啊，农村人，认为亲嘴打啵儿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儿，
  |9 N9 h1 A# L( G- R只能在热炕头上做。我只好把痴情的眼光一波一波儿地洒在她身上：媳妇儿啊，
炕烧热了吗？她脸红得像猪肝，拿手指捏了下我的鼻子：你这人，就没个正经。
' n1 O, J/ c7 m# @6 s9 H你看这人，我就问了一下炕烧了没有，她就以为我又想那方面的事儿了。到底谁
不正经啊；到底谁满脑子流氓思想啊。
! E& T# l+ I6 p) W& g0 w' E$ G
+ \6 ~5 X0 ^( w% A! r/ Q' D回到家里，一打开门，就闻到香喷喷的肉味儿。我说煮啥呢媳妇儿？我媳妇
儿说馋猫，怕你在外边吃不好，我给你炖了三个猪蹄膀。嗅过猪蹄膀的香味儿，
肚子更饥了。可媳妇儿说，还不到火候，吃不得。俗话说，人软了，Ｘ硬了，正
好办事了。我又猴急猴急地把咱媳妇搂在怀里，就要把她当蹄膀一样吃了。没想
) y; w& O, S* b6 X4 E: Q2 J她生生推开我，说：又不急着走，晚上有的是时间。

. _3 S: g: r& G: f. O% [我偏抱住她不放，把手伸进棉袄里，抓到一团热腾腾的好东西。她把我的手
扯出去：你这个人，手这么凉，要冰死我呀。
+ v" Y4 S+ }2 T' O' }: C
这次她脸色有点发青，显见生气了。唉，在我们这圪塔，就算对自己媳妇，
$ y- ^' y* E- w耍下流氓都不行。

6 `& F( y' b9 d# j3 H1 N! ~, U到了下午，天阴了，风刮得呼呼叫，屋后的树林子，刷刷地响着。

过了不久，就下起了雪，天地白茫茫一片，空气顿时冷了起来。我媳妇儿提
2 Q% x: h' m7 p+ x了一筐羊粪煨进炕里，又添了些干柴进去，点着，炕洞里就呼呼地响着，这是火
2 r# F( {, h/ @! i7 c; ]& [着旺的声音。不一会儿，炕就热了，家也暖和了。我媳妇儿忙前忙后地，好不容
易把饭弄熟，端上了炕。我坐在炕上，说：媳妇儿，有酒吗？我媳妇从一个红木
* _  M! r3 }2 D' _. Z: A箱子里取出一瓶说，这是那天送你走的时候，我在镇子上买的，一放就一年了。
0 G, F% A) L7 }1 S# T" d5 s3 ~6 Y她取出小酒盅，把酒添上，双手端到我面前：掌柜的，你在外面闯荡不容易，辛
6 b. u. Y, ]/ ~苦了。
4 R' S/ g( I0 W9 {& @- [
* l& x8 Q( @- `8 w我接过忙吸溜了，这酒咋也是放了一年的“陈年老酒”了，喝下去，嗓子一
辣，肚子里一烧，也称得上是甘冽芬芳。我又给她倒了一杯，也双手端给她：媳
: T; P3 A; I2 Y. R3 i3 e2 T妇，说实话，你一个妇道人家，守在家里，更不容易，来，我敬你一杯。她默默
- V" q! I3 ?" U" @7 z0 ~* i3 `9 ?地接过，脖子一仰，酒盅倒提，一滴余酒都没剩下。我这媳妇看着腼腆，其实是
个烈性子，喝酒上就能看出来。
& U) A0 C, ^  a3 j+ o1 K8 {" j
媳妇上了炕，我捧着她的脸说：媳妇儿，给掌柜的汇报一下，你今年都干了
) X0 r* V2 v. t: N( ~' C# @+ K" K些啥？媳妇骄傲地看着我，嘟着红润的嘴唇，给我絮叨着：咱家种的那片葱，碰
上今年好雨水，丰收了，葱价也好，卖了五千多。我亲了媳妇一下：媳妇儿，你
1 @( z8 b" Q, g* p3 h1 i" f/ a真能干。媳妇儿又说：你走的时候，咱家里几只羊？我想了想说：五只吧。
; v! |# s, z# \+ z2 q4 d1 s
( I, z& q* y) ], g她说：不对，是七只啊，你走后，五只母羊都下羔了，那只奶羊一次下了三
( l% K$ z- ?& i7 G只。现在咱家的羊啊，都十一个只了。我又倒了一杯酒给媳妇儿：媳妇，我不在
家，你一个人操劳了。媳妇接过酒，又一仰脖子喝了。她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地
; \) e: B0 n7 k4 W# V7 P告诉我，土豆收了多少斤，卖了多少钱，荞麦产了几口袋……我拿起她的手，轻
) U2 Y3 l# ^* |7 c$ l3 c轻地摩挲着这双为我们操持家务的宝贝，却发现她的手掌变得又厚又硬。
& K; s0 k. ]: J# a: S" V6 _" _+ U1 X  R
记得她嫁给我之前，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，十指不曾沾过地皮的。那时候
" s* i( I+ D/ O1 x- v" w她的手，也称得上是纤纤素手，而今，她的手掌粗糙了，摸上去像砂纸一样，有
/ k9 A7 r% ?/ G" T一种很粗砺的感觉。我拿过她的手，细细地看着，靠近五指的根部，有五个圆圆
7 R# q. Q+ ~  X7 G: p的小包，手掌的边缘，也磨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。我眼眶一热，就欲落下泪来，
在农村，一个女人，又要种地，又要放羊，还要打理里里里外外的家务，真是苦
了她。我情不自禁地把媳妇的手握到胸前，俯下头，在上边深深地亲了一口。我
2 F6 w3 N& }# H0 l4 G- u抬起头，真诚地凝视着她说：媳妇儿，我的心肝儿。

她看我又犯痴，就端起酒杯，给我倒了一杯：来，为幸福生活干杯。我含着
6 ?: ?. E3 z) ~眼泪笑了笑：干杯。
0 w) ^$ A( X( T' F& v* P( @
夜间，媳妇儿烧了一锅热水，洗净了身子，上了炕，钻进了我的被窝里。她
# Y4 K$ }* v' i' l# o( V身子光滑得像鱼一样，我的手细细地从她的背部抚过；这一年，她似乎又长身体
了，肌肉比以前结实了，骨架也要比以前宽大了些。我爬起来，一遍一遍地亲吻
$ q; l" X+ f5 O着她的每一个敏感部位，我的媳妇儿，你身上的每一寸，都是我的最爱。这样的
, U' ]8 P: S* i5 t7 }; B5 m抚摸和亲吻，是去除了贪婪的纯净的爱啊。有一会儿我开了句玩笑：媳妇儿，我
不在的时候，你有没有找野汉子？她听了，出乎我意料地坐起来，怔了半晌，绷
得岩石一样坚硬的脸上，两道小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。
7 j2 x" R6 p/ L' h3 L/ U
我抓住她的手，紧张地问：咋了？媳妇儿？是不是我说错话了？对不起，你
咋会做那样的事呢，我相信你。她说：掌柜的，我差点被一个畜牲强奸了。我坐
. @' b4 @7 C; Q% _* P( Y起说：谁，你给我说，我去杀了他狗日的。她流着泪说：你知道是不，咱这儿现
在禁牧，大家都在晚上偷偷地放羊，有一天晚上，草滩上开来一辆小车，下来一
4 u9 n" k5 q' v个人，说是县林业派出所的。他拿手电照着我的脸，说要罚一千，要我依了他，
他就不罚了。我当然不依他了，后来他狗爪子乱摸，我就一脚把他踢趴下了，把
5 R/ ?5 ~. m7 p7 |; v羊赶了回来。我松了一口气，紧紧地抱着媳妇儿，说：真应该把那狗日的踢死，
今年，咱也响应国家的号召，把羊圈起来，种草喂羊吧。媳妇点了点头。等媳妇
儿情绪平静了，就钻进了我怀里，我就抱着媳妇儿，从前炕滚到后炕，再从后炕
滚到前炕，一直滚到天快亮，累了，也舍不得分开，紧紧抱着睡了。
5 s; S) U9 |+ c
2 Y3 T. M  Z4 }* B) H) x早晨，我早早地起来，打开门，整个世界都变了，就如老毛词里写的，银装
素裹了，这鸟不生蛋的地方，也妖娆了起来。回头望向炕上，我美丽的媳妇儿，
7 ?6 W/ |. G1 w, Z8 @还在沉沉地睡着。

271604284

这篇文章是凑数的吗，没个特写